“主公深知大夫为国事操劳,十分辛苦,因此派在下前来犒劳。”优施对里克说,态度恭敬地。
“多谢主公啊,多劳你了。”里克连忙说。一来是确实有些感动,二来也知道优施是献公的红人。
吃肉,喝酒,黄段子。
谈笑,碰杯,掷色子。
酒到半醉。
“夫人,在下敬您一杯。”优施要给里克夫人敬酒,里克夫人举杯相迎。喝了酒,夫人对优施说:“我家老头子,是个直性子,在国君面前也不懂得表现自己。在这方面你是内行啊,给我家老头子传授几招吧。”
里克夫人不过是开个玩笑,但是对于优施来说,这就是一个话头。
“哈哈,那我唱首歌,里大夫就知道了。”优施说着,笑嘻嘻地站了起来,清清嗓子,唱了起来。
配乐:筝,箫。简称管弦乐队。
歌词:暇豫之吾吾,不如鸟乌。人皆集于苑,己独集于枯。(《国语》)
有人能听懂吗?没有,那么翻译成现代歌曲。
歌名:我是一只傻傻鸟
歌词大意:生活美好如鲜花,不懂享受是傻瓜;傻呀傻呀傻呀傻,比不上小鸟和乌鸦。芳草地啊美如画,谁要不去是傻瓜;我是一只傻傻鸟,独在枯枝丫上趴。
这一首歌被优施唱出来,那是婉转动听,绕梁三日。里克听得痴迷,还问呢:“什么叫芳草地?什么叫枯枝丫?”
“母亲是国君的夫人,儿子将要做国君,这就叫芳草地;相反,母亲已经死了,儿子又被国君厌弃,这就叫枯枝丫。这枯枝丫还会折断呢。”优施笑嘻嘻地说,像认真,又像开玩笑。
“哈哈哈哈,这个比喻好。来,为了这首歌,干一杯。”里克喝多了一点,一时没有回过神来,还喝呢。
又喝了一阵,优施回去了。
优施有点郁闷,他不知道里克是真没听明白,还是听明白了装没听明白。
“来,再、再喝一杯,我没、没醉。”优施走了,里克拉着老婆还要喝,他确实喝多了。
“啪。”一个大嘴巴打过来,打得里克一个趔趄。
“老、老、老婆,你凭什么打、打、打我。”里克倒不觉得脸痛,只是觉得有点奇怪。
“我打你,我还泼你呢。”里克的夫人那可是出了名的泼妇,因为每次里克喝醉了,她都用冷水把他泼醒,日子久了,就简称泼妇了。
泼妇泼妇,就是从这里来的。
里克还在那里哼哼唧唧,老婆已经端过来一盆冷水,当头泼了过去。
这下,里克算是醒酒了。
醒酒了,该打老婆了吧?错了,醉了都不敢打,醒了更不敢打了。
“哈,喝多了点。”里克不好意思地笑了,表达歉意。
“喝多了,你当然喝多了,喝得一点政治敏感度都没有了。”老婆大声呵斥。
“怎么回事?”里克急忙问。里克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老婆,一般的大事都是老婆做主。
“优施唱的那首歌你听明白没有?”
“傻傻鸟?那不是黄段子吗?”
“啊呸,那是黄段子?我再给你唱一遍。”里克的老婆把那首“我是一只傻傻鸟”翻唱了一遍,那叫一个难听,直接把绕梁三日的原唱给击落了。
难听虽然难听,但是里克这一次听出了名堂。
“哎呀妈呀,老婆,多亏了你。”里克在没喝酒的时候还是有高度的政治敏感度的,他立即派人去把优施给请回来了。
“阿优啊,你那首傻傻鸟倒是开玩笑呢,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?”大半夜的把优施给请回来,里克也不好拐弯抹角,开门见山就问了。
“里大夫,既然你问起来,我也不敢隐瞒。实话实说,国君已经答应骊姬夫人杀掉太子改立奚齐,计划已经定了。”看到里克那副紧张模样,优施知道这个*的头目已经软了,因此也不绕圈子,明白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