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八、廉颇和蔺相如——将相和的故事


blueski推荐 [2012-1-3]
出处:《先秦历史故事》
作者:蜀山剑侠
 

廉颇和蔺相如都是赵惠文王时露出头角的人物。

公元前二八三年(惠文王十六年),廉颇因攻打齐国有功,封为上卿。此时的蔺相如不过是宦者令缪贤手下的一个舍人。舍人是左右亲近的通称,不过是个随从人员。

大约就在这年,一次突发的危机使蔺相如变成了知名人物。

惠文王得了一块名贵的和氏璧。秦昭王写信给赵王,愿意用十五城换这块璧。赵王怕上当,又不敢拒绝,打算派一名使臣到秦国去,苦于没有适当的人选。缪贤推荐手下的蔺相如有勇有谋,可以胜任。赵王问他有什么根据。缪贤讲了-件一般人不愿意讲的旧事。

原来缪贤曾得罪赵王,想起过去燕王向他表示愿意交朋友的事情,便打算逃往燕国。蔺相如向他指出:“赵强燕弱,你是赵王亲信的人,所以燕王要和你结交。现在得罪逃亡,燕王畏惧赵国,一定会把你押解归赵。你不如向大王诚心请罪,一定会受到饶赦。”缪贤听了他的话,果然得到惠文王的宽恕。缪贤从这件事看出相如的胆识,毅然推荐他出使秦国。缪贤这种行为也值得后人称赞。

惠文王召见蔺相如,问他应该怎么办。他说:“秦强赵弱,不可不许;不许,赵国没有道理;赵给了璧而秦不给城,秦国就显得没有道理了。他表示愿意充当使臣,拿得到十五城便罢,拿不到必能完璧归赵。于是蔺相如做了使臣,带和氏璧到秦国。

秦昭王接见相如。相如呈上和氏璧。秦王大喜,传给美人和左右侍臣观赏,左右都高呼万岁。相如见秦王并没有给十五城的表示,便上前道:“璧身有点毛病,让臣来指给大王观看。”他拿到了璧,退后几步,倚着柱子,满面怒容,痛责秦王贪而无信,只想用空话骗取邻国宝物。他双手举起白璧,做出准备向柱子撞击的姿势,毅然道:“大王如要用暴力夺取,臣的头颅和白璧将一同在柱子上撞个粉碎,决不让贵国占到半分便宜。”

秦王大惊,只怕撞碎了璧,立即向相如道歉,召来有关官员,打开地图,指出送给赵国的十五城所在。相如断定他不过是做做样子,推说赵王送璧,斋戒五天,以示郑重,现在秦王受璧,也得斋戒五天,然后在殿上举行受璧典礼。秦王想既难强夺,又不过等几天工夫,便同意了。

蔺相如估计秦王并没有诚意,命从人带了和氏璧,化装逃回赵国。五天以后,秦王高坐殿上,引见赵使者受璧。相如一双空手,来到殿上。他侃侃而谈,批评秦国的国君对诸侯一贯不讲信义,揭穿他割十五城只是一句空话。秦廷上上下下,相顾失色,有人想要拖相如出去斩首。秦王倒说:“杀了相如,也得不到璧,反而坏了两国交情。”于是依照列国使节往来的公例,接待相如,然后送他回国。

相如回去,做了上大夫。璧和城的问题,两国都不再提起。这是完璧归赵的故事。

过了几年,到公元前二七九年,秦、赵两国君主在渑(mian)池相会,蔺相如在会上又同秦人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。

渑池在现在的河南渑池县西,在函谷关以东一百多里,原属韩国,这时已入秦国版图。赵王前去,很有几分危险性,弄得不好,便会蹈楚怀王的覆辙,所以惠文王想拒绝秦的邀请。廉颇、蔺相如都认为不去是示弱,劝赵王接受邀请。当下决定,廉颇留守,相如从赵王赴会。

廉颇送赵王到国境,告别时禀告赵王:“往返估计至多三十天,三十天不回,就立太子为王,杜绝秦人的要挟。”赵王同意这个办法。

会上,举行了宴会。秦王饮了几杯酒,忽然说:“寡人久闻赵王精于音乐,请弹瑟一曲。”赵王弹了瑟。秦御史上前记事,写道:“某年、月、日,秦王和赵王会饮,令赵王鼓瑟。”这是侮辱赵王的写法。蔺相如立即上前说:“赵王久闻秦王善于秦声,请大王击缶(fou)。”缶是瓦盆,秦人用做打击乐器。秦王大怒,不肯击缶。相如手捧瓦盆,跪在秦王面前,威吓秦王说:“五步之内,相如完全可与大王同归于尽!”秦王左右想要动武,又怕相如先下手伤了秦王,不敢鲁莽行动。相如怒目圆睁,厉声怒叱,左右更加害怕。秦王没有办法,打了一下缶。相如马上招呼赵御史,写上“某年、月、日,秦王为赵王击缶。”秦臣总想讨些便宜,上前道:“请赵送十五城给秦王做礼物。”蔺相如也说:“请秦把咸阳送给赵王做礼物。”宴会结束了,秦国始终没有占到上风。

赵惠文王回国,任蔺相如做上卿,位在廉颇之上。廉颇大怒,他说:“我做赵国大将,有攻城野战的大功,蔺相如光靠一张嘴,官职反而比我高,太不公平。而且他出身低微,我位于他的下面,太可耻了!”他扬言:“我碰到相如,一定要羞辱他一番!”

蔺相如知道了这情况,处处留心,避免与廉颇见面。上朝只称有病,免得与廉颇争行列中地位的先后;出门望见廉颇,就命御夫把车辆开到僻静处去,避开廉颇。门客不服,认为相如胆子太小。相如向他们进行解释。他说:“我不怕秦王,怎么会独独怕廉将军呢?不过我想,秦之所以不敢侵犯赵国,只为有我们两人在这里。如果两虎相斗,必有一伤。我避让廉将军,没有其他原因,只是觉得应以国事为重,私仇为次。,这话传将开去,廉颇听见了,大受感动,认识到相如确实胜过自己,“肉袒负荆”,登门谢罪。“肉袒”是裸露上身,“荆”指用荆条做的刑杖。赤膊背了刑杖,向人谢罪,表示自己有罪该打。廉颇认识了错误,马上就改,也很难得。从此廉、蔺两人结为知交,同心保赵,这个将相和的故事,千古传为美谈。我们讲完了将相和,同时也得说明:廉、蔺在同秦的对抗中,实际上没有多少成绩。廉颇打过不少胜仗,对手都是齐、魏;蔺相如也同齐国打过仗。古书上记载相如的话,说当时秦不敢侵赵,这“不敢”两字也过了头,不过是不曾大举侵赵而已。大概廉、蔺执掌军政的时候,赵国还能保持小康的局面。廉颇用兵打仗,似乎不及赵奢(见下篇《赵奢、赵括父子》),但他在对秦战争中,比较稳健,能够保持不败,这就是他的好处。他的晚年事迹,将在《名将李牧》篇中讲到,这里从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