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二、名将李牧


blueski推荐 [2012-1-3]
出处:《先秦历史故事》
作者:蜀山剑侠
 

长平之战以后,秦向东己经推进到接近太行山的一线。邯郸解围以后,赵国夺回了太行山以西的上党、太原;魏也把秦在旧宋国境内的定陶夺去。秦向东发展的势头大致停顿了七、八年。

从公元前二四九年起,秦又恢复了攻势。十来年当中,秦军重新攻占太原、上党,在黄河以北推进到接近太行山的一线。除此以外,秦集中力量打韩、魏两国,到秦王政亲政的时候,韩、魏都只剩下很小的一片土地。燕、齐没有与秦邻接的地方,秦王政要对付的,主要是赵、楚两国,他决定先打赵国。从公元前二三六年到前二二八年,秦军几乎毫不停倾地进攻赵国,直到灭赵为止。

赵军很有战斗力,赵国多出名将,在这最后的几年里,名将李牧几次打败秦兵,成为和廉颇齐名的赵国大将。

我们应该先交代一下廉颇的下落。长平战后,廉颇再出来做过大将。燕国以为赵的壮丁多半死亡,想捞点便宜,进攻赵国,被廉颇打得大败。公元前二四五年,赵悼襄王即位后,廉颇被人离间,出奔到魏。后来赵王想再用他,派人前去看望。廉颇当着使者的面吃了一斗米、十斤肉(大约相当于现在的三斤米、五斤肉),外加披甲上马,表示老当益吐,还可以上马杀敌。可是那个使者受了赵王心腹、大坏蛋郭开的贿赂,回去报告却说:“廉将军虽老,饭量很好,只是和我谈话时,起来拉过三次屎。”赵王听了,以为老而无用,就此罢了。

楚国知道廉颇在魏,派人把他接去。他在楚领过兵,打过仗,没有立什么战功。他常说:“我想指挥赵国兵。”这位老英雄后来在楚都寿春去世。

李牧原是守备赵国北部边境的将领。战国七雄之中,秦、赵、燕都和北方游牧部落做邻居。战国时,匈奴人开始强大起来,进攻内地,掠夺人口牲畜。三国分别建造长城,作为限制胡骑冲突的防线。这种办法,内地各国之间也都采用,如齐、赵都在南境筑过长城,楚国的方城也属于这种性质。

任何防线都不能自动发挥作用,防御主要还是要靠精兵良将。李牧守代、雁门一带,每天杀几头牛,请兵士吃肉,所有收入都用来犒赏部下;他对训练抓得很紧;烽火台的守兵经常保持戒备状态,一有情况,就能发出警报;又时常派人出去侦察,详细了解敌情。他经常告诫部下:“匈奴兵一入境,立即退守城堡,不准随便出战,违令者斩!”匈奴每次进攻,他都用这办法,几年不同匈奴兵交锋,匈奴兵也掳掠不到什么东西。匈奴人、赵王以至守边将士,大家都以为李牧胆小。赵王几次催他出战,他都不照办。赵王发怒,终于把他撤掉。继任的将领一见匈奴兵来到,立刻出兵交战,打了几次败仗。边境上的居民田地也种不成,家畜也不好养,损失很大。赵王没有解决办法,只得再用李牧。李牧要求准许他照老规矩办事,才肯还任。赵王只好同意。

李牧到了边上,匈奴人掠夺不到东西,但是总认为他胆小。守边的兵士经常领到赏赐,士气很高,都愿意与匈奴兵决一死战。于是李牧精心挑选了兵车一千三百乘、骑兵一万三千人、英勇善战的战士五万人、弓箭手十万名,做好出击的准备。接着,他设下一条诱敌深入、一鼓聚歼的计策。他命人民随便放牧,漫山遍野,到处都有人口牲畜。匈奴兵前来抢劫,李牧出兵几千人抵敌,假意战败,让敌人占点便宜。单于听到这消息,率领大队人马,长驱深入,想要饱掠一番。不料李牧奇兵突起,拦住痛击,又分出左右两翼,包抄过去,一战结果,斩获骑兵十余万人。以后,李牧又打败东胡,迫使林胡投降。匈奴单于退往北方,十多年不敢接近赵国边境。

李牧用这支兵打败了匈奴人,以后又在内地打败过秦兵。这支兵实在是当时战斗力最强的军队。从上文可知,这是由车、骑、步三个兵种编成的军队。赵军的具体情况,现在没有资料可以说明。秦军却有陕西临潼县秦始皇陵秦俑坑出土的材料,给我们提供了许多其体的知识。秦、赵两国军队的情况相去不会太远。

秦俑坑中的陶质人、马俑,大小都和真人、真马相同。一号坑出土的武士俑五百多件,身高米。坑内有兵车六乘,每乘驾马四匹。他们排成严密的队形,前锋的横队以弓弩为主,侧翼横队也多用弓弩,中间车、步的纵队多用长兵器。发掘中还发现了柄长六米多的矛。这样长的矛,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挥舞,只有在严密的方阵里才能使用。二号坑内还有骑兵俑,全部(包括估计的未出土各俑)有兵车八十九乘、步兵五百六十二人、骑兵一百十六人。他们手执的都是实战用的青铜兵器。骑兵乘的马匹,马具齐全,就是没有蹬,可见那时是没有蹬的。三号坑较小,是将领的指挥所。

秦赵大战时,双方在战场上冲杀的军队,阵容、兵器等等,大概就是这个样子。

公元前二三六年(秦王政十一年),秦将王翦、桓齮(yi)等开始大规模进攻赵国,占领閼与、邺(现在的河北临漳西南)、安阳(现属河南)等地,也就是全部的漳水流域。邺城离邯郸不过七八十里,形势已经很紧张了。这年,悼襄王死,儿子赵迁即位,他就是赵国的末代国君。

两年后,桓齮又在平阳(现在的河北磁县东南)大破赵军,杀大将扈辄。赵才搬出这支边兵。公元前二三三年,李牧把桓齮杀得狼狈溃退。这时,赵迁很重视李牧,封他做武安君。后来,秦军进攻番吾(现在的河北灵寿西南),也被李牧打退。当然,赵的处境很困难。秦要攻击现在河北西南部的赵国中心区,可以从邺向北进军,也可以从现在的山西向东进攻。上面说的番吾之战,秦军就是从西面来的。赵国两面受敌,确刻很难支持下去。李牧在这样的情况之下,能够连打胜仗,更显出是个出众之才。

公元前二二九年,秦将王翦等攻赵,王翦穿过太行山的井陉向东,杨端和从邺城北上,这完全是个钳形攻势。赵将李牧、司马尚统兵抵御。秦军见不容易在战场上讨得便宜,便出重金收买大坏蛋郭开,叫他在赵王面前说李牧、司马尚要反。赵王果然听信谗言,杀了李牧,罢免司马尚。

第二年,秦军顺利地灭了赵国。

六国之中,首先灭亡的是韩,时间在公元前二三○年。前面说过,韩在战国末年,只剩了一小块土地,国势微弱已极。秦想在什么时候拿下来都可以,大军一到,随即平定,很本不必打什么硬仗。

赵亡以后,接着就轮到魏了。公元前二二五年(秦王政二十二年),秦将王贲(王翦的儿子)攻大梁,决水灌城,灭了魏国。三晋完全灭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