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子的审美观:以“道”观物,追求真善美


blueski推荐 [2012-4-7]
出处:来自网上
作者:不详
 

庄子以“道”观物,反对世俗的知识和道德观,还原它们的本真美,实现真善美统一的完整人生。

  人的存在大体上分为认知、伦理和审美三种方式。“审美生存”是相对于其他生存方式而言的,是对认知、伦理的审美化,是人的生存态度和生存方式的审美化。庄子始终从人的问题出发,以是否符合人性作为衡量一切关系的标准,他以“道”观物,反对世俗的知识和道德观,还原它们的本真美,把人与世界实用、功利的关系转变为审美关系,把人的现实生存世界转变为审美生存境界,其生存思想的实质是对世界和人生的诗意把握。


  审美人生观对现实生存的批判意义


  庄子认为,异化社会的人虽然非本质化了,人的本性却是美的,人可以“复其初”,使审美生存成为可能。庄子以人的生存、生命为大用,以心灵的无限开放与自由遨游为审美生存方式,还原人的本质,把人的生命存在作为审美对象。道是自由的象征,体道就是打开封闭的心灵、走出世俗之心的过程,丧“小我”后见真“我”,是一条超越社会苦难和自我局限的自由之路,是一种审美人生的体验。审美生存是对现实生存方式的反叛,也是对日常生活和经验世界的超越,具有一定的现实性和实践性,包含了对现实生存的反叛和超越双重含义。

  人的本质问题历来受到格外关注,如果说14世纪至18世纪的文化批判是期望将人的精神从谦卑中解放出来,而今天文化批判的势头对准的则是从物的压迫下把人解放出来。“人为物役”是常人摆脱不了的一种生存状态,人只有在对世界和自身的审美观照中,才能摆脱规范化和功利化的束缚,超越日常生活中那个与世界分离的“自我”,赋予黯淡的、单调的现实以意义和价值。庄子以“古之真人”的回忆,怀疑现存秩序,批判现实社会的非人性。这种理想的审美生存方式,尼采称之为“生存的完美”,海德格尔描述为“诗意的栖居”,福柯定义为“生存美学”。他们期望人的现实生存像在艺术中,处于一种自由的、个性化和本真的生存状态。庄子的“审美生存”不是用艺术般的浪漫掩饰生存的真实,而是以审美的眼光挑剔日益平庸、从众和惯例化的日常生活,具有反思性和叛逆性。它以理想的乌托邦,反衬出世俗世界的不公正,激励人们追求美好的生活。庄子的审美生存思想对于现代社会存在着的道德失范、拜金主义、享乐主义、官僚主义、专制作风、贪污受贿、奢侈腐化等问题的批判,对于人们维护独立的人格和尊严,摆脱工具理性的束缚,仍然有现实意义。

审美化的道德观对现实生存思想的提升意义


  现实生存包括道德生存,然而,个体生存的完满不仅仅在于有道德,还在于对生存的感受。庄子的审美生存思想,虽然不能直接改变异化的现实,却能导引人向善向美,追求独立的人格和尊严;它不能完全代替现实的自由,但它是最高的自由,它是提升现实的一种牵引力。

  庄子常被看作是道德的否定者,其实,庄子的道德是自然之道,是与孔子社会伦理道德观相对的一种个体生存的道德观。庄子认为道德是事物和人类的自然本性,它不是外在于人,而是人内在的真性情。道德生存是人类必不可少的生存方式,但是,由于道德的相对不稳定性,人们往往把道德变成规则的代名词,容易忽视道德之为道德的根源;道德的出发点往往以社会的稳定为依据,忽视个体的感觉,人被道德所规定,在工具化的道德规范中,人容易失去自由自觉的主体性。因此,道德生存要成为人们自觉的、快乐的存在方式,必须与审美生存联姻。

  庄子审美生存的思想虽然不具有物质功利的价值,缺乏现实的可操作性,但它对唤醒人类的自觉意识,提高人类的精神境界,都具有意义。庄子的审美生存思想是人的一种理想的生存方式,它可以揭示人类生存的普遍困境,对于人类有恒常的意义。理想是目标,实现它是要付出代价的,但是,人类需要这样的目标,不能因为它遥不可及,就放弃对它的追求,从这个意义上说,审美生存是完整人生的一个部分。


  审美化的技术观对现实生存和谐发展的意义


  庄子审美化的技术思想中包孕着两个意味深长的问题:如何衡量社会的进步?人类的幸福是否与科技的快速发展、物质的极大丰富同步?庄子将技术与人的生存直接相关,还原技术的本质,把技术由工具化推向审美化。他认为天道美的展现是技术的本质,人之技的最高境界是由技入道,主张人摆脱技术片面的功效追求,使人由功利之心推向审美之心。庄子审美化的技术思想对于二元对立模式的消解、唯科学主义的批判具有现实意义。

  庄子思想的现代意义与世界意义不在于让人们远离科学,而在于让人们远离忽视生命感悟的科学,使科技美学回到生活中来。中国虽然没有经历过西方科技主义泛滥的时代,但是,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漠视西方科技主义泛滥的过程和后果,一定要等到自己重蹈西方的覆辙后,再来补上这一课。在这一点上,庄子审美化的技术观对我们不无益义。

  人文精神应包括审美,美的境界是人的本体论境界,是真和善所从之出且必向之归的根据。我们既要看到一定的道德人生、科学人生所起的作用;另一方面,又要从审美人生的角度批判道德和科技的工具化,实现真善美统一的完整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