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秋美貌的息夫人和宰相的荒唐事


blueski推荐 [2009-8-4]
出处:中国经济网综合
作者:不详
 

 

    1.对男人来说,摊上美貌未必是好事

    以美貌著称的女性原本没有什么过错;但男人摊上了这种美却未必是件好事情。

    我先说息侯,因为息夫人被无礼轻浮,他便因小失大,策划了一起楚王入侵事件。从而引发了两场灭国之战,失妻失国之苦的息侯抑郁而死。这是第一次独占息夫人美色付出的代价。而那个周朝最为纯正血统的蔡哀侯,两次战争都被虏,一次差点被活煮,一次灭了自己的诸侯国。

    再说楚文王,文王强占了息夫人,据《左传》记载:“以息为妇,生堵敖及成王(名頵)焉。未言。”就是说受了三年面夫人如面壁之苦。

    文王卒。于是,楚国的历史迎来了作为辅佐大臣的令尹,文王之弟楚子善。楚之令尹,其责权范围相当于后世的国务总理大臣之职。就是这位令尹使文夫人声名再次鹊起,依然以其美貌左右了楚国一段的历史。

    为此,这位楚国著名的令尹,不仅因为文夫人的美貌而丢了性命,而且以其臭名昭著遗留于中国历史。

    楚国令尹楚子元,字子善,生之不详,与楚文王同为楚武王之子。因楚文王继位时人至中年,为政十五年。子元成为辅佐大臣时,应是壮年,年五十岁左右。高矮胖瘦一时难以下定论,但以他对着铜镜理自己的胡须之状。认定此人过于爱惜自己的羽毛,又极贪恋美色,应长着一副佳好的臭皮囊,是个风度翩翩花花公子。芈姓,这是楚国的皇族之姓,高贵而优雅的代名词。字子善,卒于公元前664年。

2.小叔子看上寡嫂王后

    因为楚王年幼,即使是一代有为之君,也有个成长期。子元辅佐楚王之初,主要政事的决定权便旁落在令尹(子元)和作为母后的文夫人(息夫人)之手,不得不使他们接触频繁起来。

    这位文夫人的小叔子与嫂子相处还算称得上检点。也许慑于文夫人的美貌,对其不敢逼视;或是文夫人新伤,尽管楚楚可怜,因为过于沉浸在悲痛之中,此刻亦难以在意小叔子的脉脉温情。似乎他子元放出爱情之电,嫂夫人也不失去了接收功能。何况文王临终所托,此刻的子元责任重于泰山,一时难以滋长邪念环境。

    时间稍长,常被传唤商议政务。如接到进宫议政,则忍不住心喜若狂,以至慢慢地一日不见文夫人,便若有所失。于是,这位楚国的第二号人物国务总理大臣害起了单相思了。

    而这时的文夫人远非从前的息夫人了,随文王十多年,被文王耳濡目染,已有丰富的政治经验。决策政务时不仅反应灵敏果敢而且十分睿智。使得子元不住赞叹,多出夸大其辞。

    慢慢地作为政治家的国务总理大臣被作为男人的子元所替代。面见文夫人时,连宫女也想描述他“目烁烁似贼”,闹得文夫人好不尴尬,但又不便发作。这时的老情圣花花公子子元就这样越陷越深,感到有点儿难以自控了。先有如《诗经》所吟:“求之不得,辗转反侧。”再有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之感。他克制的情感之坝被犹如疯狂之念的洪水冲垮之后,一旦这样失守,只得顺流而下了;而产生出的那份快感,加速了征服文夫人的进程。

    他包藏的那点心思,便大白于楚国的宫廷内外,甚至被外国的情报打探人员上报该国君主,以便对楚国用策时作为参考。

    是时的楚国,因为楚武、文二代君王打拼的天下,不仅打出了一个南方强国的地位,而且问鼎中原时也卓建成效。一时间楚人多少有点刀枪入库,马放南山的意味。宫廷内外,各派势力静观着一场由国务总理大臣引发与王后的情感之战。

    文夫人是何人也,尽管不如“侯爵夫人的肩膀”那般地历练,但她曾经历过文王感情的滔滔之江,岂会轻易地俯就只留意一小撮美髯的花花太岁呢?子元,这个楚武王之子,小聪明不少,在追求美女时的手段倒是时时花样翻新,甚至可以达到无所不用其极地步,但绝无其父其兄的雄才大略,说穿了典型花花太岁。

    文夫人起先出于政治的考量,对他多有几分客气。但一而再被子元误读,以为文夫人会钟情于他。文夫人面对的如此局面,廷下宫外,臣子们对这种桃花事件指指戳戳,不成体统。何况她的文王先夫的豪气、霸气、侠义之气,还有那难以抹去的声容笑貌时时犹在眼前闪现。使文夫人一下忘记了自己作为政治家权衡厉害得失的考量,恢复了多年未见的倔强倨傲美女脾性。

    她干脆对子元来了个避而不见。

3.追求王后手段之一,行馆与后宫为邻

    大凡花花老公子,把自我感觉良好建立在追腥逐臭上。见文夫人避而不见,大大地刺激了这位美髯公的征服欲,甚至上升到了他的一种人生追求。

    怎样巧妙地接近文夫人,是他近期面临的重要课题。没有了文夫人的身影,即使有编钟乐舞,也难使他打得起半点精神。乐师似乎与他心有灵犀,几曲互诉衷肠下来,激发了他的追文夫人灵感。

    他当即颁布了一项命令,其理由充分。现在楚国的国际地位日益加强,国际声誉日渐隆升,各国君主大臣使者纷纷来朝,我们却没有相应的接待设施,岂不是损毁我们的国际形象么?于是,楚国国务总理大臣高屋建瓴高瞻远瞩一番陈辞,楚王没有“不准奏”托辞。

    可是,他确实别有一番用心了,在文夫人后宫旁围墙外圈了一块地皮,修建起一座国宾馆来。

    落成的那天,他搞了一个声势浩大的庆典。敲响编钟,吹起洞箫,盛况空前。不远千里,请了如秦、齐,晋等国的乐师伴奏,跳起大型的广场舞蹈——万舞。所谓万舞,应是两种不同舞蹈的称谓。一是武舞,用干(盾牌)戚(兵斧)的是表现男性阳刚之气的舞蹈;另一种是文舞,用羽(雉羽)来模仿凤求凰似的春情。所以《鲁颂·閟宫》记载:“万舞洋洋,孝孙有庆。”

    这样盛大的求爱场面,是他为文夫人精心打造的,多么希望文夫人与国务总理孤家同乐。可是,文夫人始终不肯露面。欢歌笑语雷动场面,通宵达旦欢乐,也无法掩饰这位单相思者寂寞。

    此万舞之夜。文夫人不胜其烦。她觉得不发表一点看法,是可忍孰不可忍也。《左传"庄公二十八年》记载:“楚令尹子元欲蛊文夫人,为馆于其宫侧而振‘万’焉。夫人闻之,泣曰:‘先君以是舞也,习戎备也。今令尹不寻诸仇雠,而于未亡人之侧,不亦异乎?’”文夫人泣叹的意思非常明确,先君也执盾舞矛,却是以习武事,其目的在于征讨各国诸侯,所以朝贡不绝。现在作为国务总理的政府首长,武王之子,文王之弟,承接两代霸主英气。却不图谋开疆拓土,反而请来一帮弄臣闲人,一味地歌舞升平。如今楚国过几年的太平日子,不居安思危,也不去图谋征伐中原,却乐舞于我这个寡妇之侧。这不是太过异常吗?

    她惟恐自己的看法令尹听不到,特别对子元安插其伴的宫女和盘托出。

    宫女知道令尹时刻惦记着文夫人的一举一动,便速速呈上。子元听罢,半晌出声不得。他似乎恍然大悟了,自古都是美人配英雄,英雄美人爱,而他庇荫于父兄,身居高位,却少赫赫战功,自然难被美人垂青。他自言自语地说,一个深宫之妇尚且不忘开疆拓土,我乃堂堂国务总理,却反而忘其责了。他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妇人点化,心有所不甘。参杂几分狠劲发誓,却又草率地做出决断。那就起兵征伐郑国。就是要让文夫人看看他这男儿本色吧!

    于是,为情所困的国务总理大臣,决断在大脑里形成时,一场荒唐的入侵之战避无可避地记录楚史之中。

4.追求王后手段之二,打了外强中干的一仗

    不日,楚国国务总理大臣作为统帅,亲率楚师精锐,战车六百乘伐郑而来。他命斗御强、斗梧(若敖子孙)等大将为前军主帅;命斗班、王孙游等大将殿后,浩浩荡荡直奔郑国而来。

    有探来报。楚军旌旗遮天敝日,战车隆隆声响彻几十里,楚国大军喊声震天,杀气腾腾,大有碾碎郑国,停止地球转动之势。

    郑国国君郑文公召开了高层紧急军事会议,商讨应对之策。

    郑大夫堵叔认为,楚兵强盛,胜败难料,不如讲和。国难当头,总有汉奸嫌疑之人主张把手言和。其实,这也不失一种生存策略。

    另一大将师叔认为,楚虽强,也并非没有取胜之法。郑国刚与齐国结盟,向齐国求援,必得齐援。我们应对楚入侵坚壁清野待之。

    郑世子华年少血气方刚,则豪气勃发地叫战起来。楚军敢来,臣请出门迎战,置死地而后生。

    郑国的国务总理大臣郑叔詹则认为,听此三人意见,他同取大将师叔建议。他较有把握地判断。依臣愚见,楚兵不久自退。

    郑文公好奇地发问。令尹子元亲率大军而来,岂肯轻易退乎!  

    郑叔詹分析到,自楚国出兵以来,从未动用过六百乘以上战车。表面看来这次令尹子元亲率大军,大有灭郑志在必得之企图,其实是心虚得不行表现。所以不惜动用楚之大军,乃是存万无一失之心。其目的取媚于文夫人!故不敢有半点闪失。

    郑叔詹将郑国有限的部队,埋伏在内城两侧。并把内城大门敞开,让城中百姓,照常往来。据说此为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空城计。

    楚军一路打来,隆隆六百乘战车,一直驶入郑国国都之门,竟然没有遇到半点阻挡。

    楚国先头部队进入城内,毫无作战的迹象,大感疑虑。恐有诈。赶紧向最高统帅部报告。国务总理子元得知,也无比纳闷,便亲自登高眺望内城。只见城内旌旗林立,埋伏的军士隐约可见。不禁倒抽一口凉气,幸好先遣军没有争功冒然而入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便命令部队后退五里,安营扎寨。

    楚国国务总理当即召开了一个战地军事会议。他们在郑国的土地上,熟练而自然地用楚语讨论伐郑军事成败等问题。最后,气壮如牛地楚国国务总理作了重要指示。郑国国君乃一草包草头大王,不可惧之。惟郑叔詹有几分谋略,可与吾人旗鼓相当。而郑君对郑叔詹一向马首是瞻,故楚郑之战是吾人与叔詹之战也。此次伐郑,原本是王后力主之战,万一失利,有何面目见文夫人呢?所以,各军事首脑,必三思而行,谋先动后。诸将一听,主帅如此决断,便无话可说了。

有探来报,郑齐联军飞速来援,对楚军已成包抄之势。楚国国务总理大臣闻之大惊,楚军将会腹背受敌。他向全体楚军下了一道死命令,悄悄地撤退!如有不从者,杀无赦!诸将大感不足,跑到郑国来,不发一箭,不击一枪,便要撤回,这在楚国史上,尚无先例可循。令尹以不容置疑之口吻告之诸将,战争也要讲政治的,我们的大军伐郑如入无人之境,说明郑国毫无还手之力。从另一方面讲,吾乃仁义之师,对弱国以恫吓攻心为上。

    话虽如此说,但撤退的路上,六百乘战车尽量不发出声响地撤退。直到出了郑国国界,才敢鸣钟击鼓,一派凯旋而归的气势。

    离楚国都城尚有一段距离。国务总理大臣亲自捉刀,派人向文夫人报告攻克郑国的战况。战报通篇气壮如牛,文辞华丽无比,特别的攻克郑之都城一节,更是神采飞扬。其实,文夫人对这位花花公子战场的表现,通过其他管道,已详情尽知。她对这份令人作呕的战报不露声色地作了答谢,据《东周列国志"楚成王平乱相子文(二十回)》:“令尹若能歼敌成功,宜宣示国人,以彰明罚;告诸太庙,以慰先王之灵。何必先来报给我寡妇知道啊?”

    这位花花公子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,一脸无趣写在脸上。他的一切行为,都是建立在取悦文夫人这个基础之上,可惜花了如此大的气力,文夫人毫不领情,好生烦闷。

    5.追求王后手段之三,终于露出无赖本相

    楚武王时期的军政重臣斗伯比尚在。斗伯比正直无私,且多才智。更为重要的事,斗氏家族在楚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,故此身居相位的子元也不敢过于放纵。楚成王六年(公元前666年)春,斗伯比病卒。子元这位楚国的国务总理大臣自以为他头上的金箍咒已除,楚王尚幼。他便更加肆无忌惮。

    两次自以为精心策划的行动,都在文夫人面前碰了一鼻子灰,强烈地好胜心摧残着他,使他的征服欲陡然高涨起来。尽管他把后宫外的国宾馆成了自己的行馆,却只能与文夫人隔墙而居,无法双飞双宿,心里无比气恼。

机会终于来了。他得知文夫人身体小有不适,大概患了类似感冒一样的小病。失去了约束无法无天之人,行无赖之为,还自称是浪漫之举。他以探视为借口,连人带铺盖一起搬进了后宫,一住三天不肯出来。可恨的是,利用几百家丁把个后宫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这时,有大臣闯了进去。此人乃是大夫斗廉。

    这里不妨介绍一下楚国的斗氏家族。这个家族亦是王族的一支。楚国国君死后没有谥号的,通常以“敖”冠之。比如楚成王熊恽之兄,在位三年的楚艰,死后没有谥号,被称之为“堵敖”。“堵”应是所葬处,而“敖”则是酋长首领之意。若敖则是楚国第一任国君,乃是楚武王之远祖。若敖的后代衍生为斗氏与成氏。斗氏家族是楚国中最为重要的一支世族,几乎掌控了楚国的军政大权。当王权衰弱时,有时甚至高出君权,几可与楚王分庭抗礼。比如楚武王时,在权国的那处城斗缗专权达到效法诸侯地步,就是有斗氏家族为背景才敢造次的。另外武王文王时代,斗伯比、斗廉、斗丹、斗祁等若敖家族子孙,参与了楚国大小许多军务。这次子元国务总理大臣伐郑行动的先遣部队,就是斗氏家族组成。

    这个家族多出武将,其官职多为射师。此官职最早可以追溯到后羿时代,他就是著名射师。周代已经作为正式官职,并延续至清代。

    斗廉硬闯后宫,便直抵后宫卧榻。

    见国务总理在文夫人榻旁对铜镜打理胡须。斗射师满腔怒火无去发泄,强压恼恨与之论理。《东周列国志"楚成王平乱相子文(二十回)》这样描写的斗廉据理力争:“王侯之贵,弟兄不得通属。令尹虽介弟,亦人臣也。人臣过阙则下,过庙则趋。咳唾其地。犹为不敬,况寝处乎?”话说的十分明确了,平民之家也讲男女有别,人臣有人臣的伦理,何况是寡居的兄嫂呢?

    如果说国务总理大臣假公济私筑馆舍,是为了处心积虑取悦文夫人,其手段尚还文明;那么,率大军伐郑,是为了向文夫人表明自己的男子气派,甚至暗与楚文王相比,尽管外强中干,之于男向女示爱,尚有可爱之处。两次行为无功而返,因贪恋文夫人美色,再也不想找任何借口,无惧天下人耻笑,直闯后宫,逼寡后与之同居,完全一副无赖相了。

    斗廉的一番言辞,正捅了国务总理大臣子元的软肋之处。他咆哮着说,这是我们的家事,你休要纠缠!不等斗射师开口,招来家丁,把这个武将捆绑了起来。

这一事件也恰巧发生在楚成王六年。如果楚成王十一二岁登基,现在已是十七八岁的青年了。经过了六年的政治洗礼,应该有了一些从政经验,对事物有了自己的判断。当国务总理包围后宫,欲迫与母后同寝之时,他应该立即接到报告。为何当时三天不曾有举动,是顾虑家丑不可以外扬?还是感到国务总理朝中势力过大,一时难以扳倒,如若不慎,激变这个叔父政变自立为王?这三天来,年轻的楚王在隐忍中,想了百余条对策,又一一予以否定。为什么斗射师三天才闯入后宫中?是谁人指使?还是他一时之冲动?如果是楚王想借若敖氏家族的势力铲除令尹的势力,是不是会顾虑若敖氏家族越来越坐大,以后王权旁落若敖氏家族。令尹与若敖氏取舍于谁?年轻的楚王难以决断!

    当国务总理大臣把斗射师捆绑起来后,事件起了质的变化。斗氏家族绕开令尹的党羽和耳目,据说是下任国务总理斗谷于菟秘密会见楚王,并逼迫年轻的王者当断不断,其后患无穷。

    史家记载这三天,只说斗射师见国务总理大臣在文夫人榻前理自己的胡须,可见其优雅之状令人怀疑。斗射师直闯后宫,而后宫被子元围了个水泄不通,难道没有人会向他报告?这位国务总理大臣悠闲的理着美髯静待斗射师到来?

    子元在文夫人后宫中,与文夫人同床共枕乎?史家表述得含糊其辞。如果文夫人欣赏令尹,以后发生的血案想必难以成立;如果她被令尹协迫,假意曲从,不必等三天之久才行动。文夫人不管从什么角度考虑,都会把这一突发事件秘奏楚王,肯定会附有解决问题的建议,并深刻地影响了楚王的决定。

    在取得了楚王的默许后。我们之所以认为这时的楚王只能以默许的形式,是因为他必须使自己在处理后事时有回旋余地。因为若敖氏家族的显赫在楚国众所周知,子元好歹做了多年国务总理大臣,朝中亲信党羽耳目众多。楚王暗暗地捏把汗,静观两股政治势力互相残杀,他只得谁占上风便支持谁。

    斗氏族人,很快发动起来了。国务总理伐郑的先锋主统斗梧斗御强等,成了他的掘墓人。斗射师的儿子斗班,亦带领斗氏家族的私家部队,拿着盾牌,执着宝剑,操起戈矛,攻入后宫之中。此刻拥着宫女鼾睡的令尹,被后宫中的吵闹所惊醒,神情慵懒地喝了口茶,使自己清醒一些。正在他醉生梦死之时,斗班冲了进来。之于国务总理见此情形,他必大惊失色,明白来者不善;之于斗班看来,这是捆父仇人,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。古人行事风格,不无理起闹,通常要做到师出有名。斗班在此刻,也须与国务总理辩驳一番。一个骂,你这乱臣贼子;一个反驳,你才是乱臣贼子。斗班不杀无准备之人,否则早己将令尹一剑捅出透心凉。

令尹很快穿好宽大楚服,顺便打湿手指理了理自己的招牌形象——美髯。取出宝剑,纠缠着与斗班来到后宫广场上。一阵刀剑打击声后,年老力弱,纵欲过度的国务总理项上人头滚落下来。家丁见主公如此玩完,弃器纷纷跪求于地。

    为情所困的楚国一代国务总理大臣,就这样因为从前息夫人现在文夫人的美貌而葬送了生命。

    6.历史往往是为成功者谱写的

    历史往往是为成功者谱写的。

    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文夫人的年龄。楚王是在文王六年间霸占了息夫人。在此之前,她曾与息侯生活了三年,她与息侯间史无嗣子之说。按古人及笄之礼算来,息夫人出嫁不会超过13—15岁之间。故我们推测,息夫人后来成为文夫人时,应在十八岁左右,花一般的年龄。楚文王在位十五年左右,她年已是30—33岁的中年妇人。

    文王卒,此刻的文夫人应是徐娘半老光阴。我们可以说她因为天下绝色,容华绝代,不可以同寻常女人类比。但这棵不老之长青树,年轻时引发两场灭国之战后,过了几年平和的日子。文王死后发生了一连串之事件。饱经沧桑的历史上十大美女之一,人不老心亦已经老了。

    我们推测,她之所以依然迷人,迷死楚国一代国务总理大臣;也许她的美貌不如从前少女时代那般牡丹花的绽放,却是因为气质比美丽更具备渗透力。我们还可以这样认为,她从前美的声誉会激发子元花花公子的征服欲。求之难得,陷入一种欲罢不能情结中。于是,我们便可以认为楚国国务总理,一旦为情所困时,其行为便大异于常人了。

    可是,一个这么高位之人,对一位半老妇人的狂热追求,不亚于一个毛头小子,其行为怪异和幼稚令人不齿,多少有点让人疑虑。

在公元前675年至前672年,文夫人经历了丧夫(楚文王)和伤长子熊艰(楚堵敖)之痛。公元前671年,楚成王继位时,文夫人从一个宫廷阴谋中陷进另一个宫廷阴谋之中。

    最为著名的是两个儿子同争王位之事,可以说使她心力交瘁。长子熊艰继位,史说他是一个声色犬马之徒,整天游手好闲不理国政。因为其弟熊恽口碑较好,多次派人谋杀之。一次内乱,并把支持熊恽的大臣追杀至随国。三年后,熊艰被杀。以熊艰未尝治国,不得以君礼葬之,亦为“堵敖”。

    我们试想,文王死时,其长子继位时,最多也不过如十一、二岁玩心颇重的少年。其次熊恽则只有十岁余,他何来之政声?等楚成王继位时,也只有不超过十三岁的年龄。可以这样说,加在熊艰头上的都是些不实之辞。历史一旦被随意涂改,成为人云亦云时,就是想要纠正也非容易的事情了。即使楚国后期的大夫屈原也在《天问》发出这样的惊问,“吾告堵敖以不长,何试上自予,忠名弥彰”。

    作为国务总理大臣的子元与这样重大事件绝对脱不了干系。他极有可能是倒堵敖、立熊恽的关键策划者。所以这次事变后,他主持楚国的国政。这样一个政治人物,失势后,行事风格被描写成白痴中的白痴,弱智中的弱智,也令人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子元之死,政治因素应多于情感因素。可是,对子元已经盖棺定论,这些猜想难以有力。

    子元之后,楚国产生了历史上最强势的国务总理大臣子文,这个若敖氏家族的子孙可比齐国管仲。这样一个强势者,有的是时间涂抹前任,对于他来说,把子元描得越黑越好。因为他的强势,到致了楚庄王时代,若敖氏家族与王权对立的“狼子野心”,以至于若敖氏家族成历史的尘埃。

    远去的历史的确让人欲说还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