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圣先师(三)


编辑:桐风惊心 [2010-1-9]
出处:http://xiaoshui.gkong.com
作者:潇水
 

阳虎主宰鲁国国政,想拉孔子入伙一起跟“三桓”对着干的时候——当然孔子怀疑阳虎政权的稳定性,没有接受。这个时候,孔子48岁,就快“知天命”了。但他此时仍然不过一介平头老百姓而已,只干过“乘田、委吏”这样的仓库Inventory clerk,以及牛羊倌之类的小差使。最忠于国君的孔子,一心火热地去抱鲁国国君,国君却只给他了一个冷脚,到48岁孔子还是个白身。倒是这位整天被后代儒家口诛笔伐的阳虎小人,发掘出了孔子的当官才能。唉!可叹啊。
    “小人”阳虎败逃以后,“三桓”对孔子拒绝跟阳虎合作这点印象深刻,鉴于此,就任命51岁的老孔子担任了“中都宰”(一个县长),开始了孔丘荒谬可怜的仕途生涯。
    “三桓”还真把孔子当根葱,不久又提拔孔子当司寇(警察局长),得意起来的孔子立刻提议“堕三都”。堕就是堕胎的意思,意思是要把“三桓”自行武装起的三座私邑,全部堕去城墙,从而使他们无法对抗中央。(孔子真是个处心积虑的保皇派呀!)
    “三桓”惩于从前的“阳虎之乱”,害怕自己的封邑再次被家臣据以反叛,所以一度同意孔子给他们“堕胎”。不过,等他们悟出了孔子的真实用意以后,鼻子气歪,立刻举起小指头,一弹,把孔子弹下了野。
  
  孔子的儒家是怎么回事呢?
  儒,最初是一种职业。
    即便是今天,每有祭礼、葬礼或者婚礼,就会有懂行的人在一旁指挥,喊号子,嗓门很大,里外张罗,象个导演。这在古代,就是“儒”。依照《周礼》,管理下葬仪式,象乌鸦一样肃穆地站在坑上,指挥喊号,这就是专业的“儒”。他们还有专业的工作服,“儒服”。胡适说,儒是起源于商朝的宗教人士的一种
    既然主持仪式是“儒”的拿手戏,公元前500年,就是孔子尚当大司寇的时候,鲁定公与齐景公,在“夹谷”举行猫和狗的会盟,孔子虽然级别不是卿,但临时缺人,就让他上台主持了,非常骄傲,地点在山东莱芜。
    齐国人包藏祸心,安排了一群印第安人(从山东黄县俘虏来的东夷)头戴羽冠,身披兽皮,手执矛、戟,嗷嗷呼啸着向旋风一样往三层土台上跑。场面非常混乱,就象球迷闹事。
    孔子立刻护着鲁定公后撤,举起袖子朝齐景公嚷嚷:“夷不乱华,俘不干盟!夷不乱华,俘不干盟!”
    脑顶上有很多包的孔子模样很凶,据说他还露齿翻鼻,白眼仁儿多于黑眼仁儿,模样狰狞,跟阳虎相像(因此后来他还在匡国被人当成阳虎围攻)。孔子这么狰狞地一叫唤,真把齐景公给吓着了,齐景公肝儿颤,赶紧挥散他手下那些夷人(有时候,猫的尖叫是可以吓走狗的)。
    等场面平息以后,双方开始发誓,齐景公说:“以后齐师出境,鲁国必须派300乘兵车相随,否则,有如此盟!”
    孔子对答:“齐国必须返给我们汶阳之田,否则,有如此盟!”
    最后,齐景公要请鲁定公吃饭,孔子怕他是酒没好酒,宴没好宴,就借口郊外吃饭奏乐,不符礼仪,牵了鲁定公袖子,急急撤退了。
    这件事是孔子仕途中最光彩的一页,随后齐景公送回汶阳之田。
    据说(当然不排除门生吹嘘),孔子担任警察局长(大司寇)三个月,卖猪羊肉的都不敢哄抬物价;外地人找曲阜政府部门办事,不会遭到“拖、硬、卡”,章子很容易盖到;治安最好的时候,曲阜甚至“道不拾遗”。 有一个商贩,早晨给羊喂水,拉到市场去卖注水羊,在孔子教化下,不敢了。还有一个人,他老婆是破鞋,他原本不以为意,在孔子教化下他赶紧打了离婚。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:“四方之客至乎邑者不求有司,皆与之以归。”就是不用送礼就能在官府办成事。
    这种“美政”对于立志称霸东方的齐景公是个压力,于是齐景公挑选了80名会唱靡靡之音的齐国美女,组成歌舞团,穿着华丽的衣裳,坐上30辆华贵马车,跑到曲阜南门外开演唱会。
    季孙家的掌门人季桓子(就是刚被阳虎软禁完的那个窝囊家伙)是个好色之徒,一天之内,化装三次出城们偷看演唱会,然后又拉着鲁定公一起去看了一整天。真是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。最后,季氏和鲁定公瓜分了这些美女,并为此荒怠政事。孔子一看没分给自己,气得不行(假的),拉了子路就挂冠辞职,周游列国去了。孔子三年的从政生涯,就这么结束了。
    孔子的孙子在回忆到这件事的时候说:“我听说君子就像鸟一样,受到惊吓就要飞走。” 意思是见到不道德的行为和人,君子就会离开。
   君子神经之脆弱,一至如此。
  其实,孔子的孙子并没有抓准孔子离开的原因。孔子辞职的真正原因,不是因为齐国的干涉,也不是因为看见鲁定公好色就像鸟那样气跑了,而是因为孔子的政治活动的核心就是压制“三桓”,使之不能犯上,这与“三桓”的上侵君权的现实格格不入,自然被“三桓”弹下了马,他的辞职是被迫的,演唱会只是给他下台一个表面好看的机会。和“三桓”相斗,孔子和阳虎的结局落的一样失败。
  真正要想斗败三桓,靠的是未来商鞅改革那套从土地到政治经济的全套措施。